生活中的學習… What I've learned in life…

Hotel Rwanda

Hotel Rwanda在我開始寫這篇文章之前,讓我問各位有在讀我的日記的人一個問題:如果有一天你開車在路上看到路邊有幾個人正在搶劫一個路人,這時候的你會怎麼做?

  1. 沒看到、沒聽到、不關我的事
  2. 可憐的路人,社會治安真差,我還是快點回家好
  3. 應該有其他人也看到,他們應該會報警,我不需要多事
  4. 馬上拿起手機報警
  5. 停車下去幫助被搶的路人

我想在這個黑暗的世代,會選最後一項的人恐怕不多,大家都知道下去幫忙不是個明智的選擇。照理來說,拿起手機報警應該是道德上最好的選擇。但是我敢跟你保證真的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的時後,大部分的人都會選擇前三個選項。

同樣的問題把它拿到國際之間,這就是電影Hotel Rwanda的歷史背景。


前幾天我去看了這一部令人反省的電影 – Hotel Rwanda。這部電影在台灣沒有上演,因此知道的人可能不多。雖然這是一部非常好的電影,但是由於它探討的問題很嚴肅,在美國的票房也不怎麼樣。我之所以會知道這部電影是因為有一天打開電視正好看到一個娛樂新聞報導Hotel Rwanda的男主角Don Cheadle因為在電影中的表現而得到一個人道組織的表揚。Rwanda對大部分的美國人來說是一個非常陌生的名詞,很多人甚至不知道Rwanda是一個國家。Rwanda的中文翻譯是盧安達,相信在台灣聽過的人也不多。

Rwanda是中非的一個小國家。在20世紀初期,它是比利時的殖民地。在Rwanda有兩個主要的種族:Hutu和Tutsi。這兩個種族從外表上是看不出分別的(有點像台灣的外省人跟本省人之間的分別)。在過去500年中,Tutsis一直是Rwanda最強大的種族政治勢力,Hutus則多為奴隸。當比利時在十九世紀末殖民統治Rwanda的時候,他們特意的高抬Tutsi族的地位,使Tutsis接受與白種人同樣的待遇。另外一方面,Hutus卻遭到極為不平等的對待與歧視,因此造成了Tutsis與Hutus之間的種族仇恨。

二次世界大戰之後,比利時人將Rwanda交給聯合國代管,聯合國於是幫助Rwanda成立自治政府。在自治政府的初期,Tutsis仍然佔有了大部分的政治資源;但是在1959年,一連串的革命行動讓整個Rwanda的政治版圖被倒轉,Hutus取得絕大多數的政治領導權,Tutsis反而成為了弱勢族群。兩個族群間的新仇舊恨使得Rwanda的政治非常的不穩定,內戰似乎一觸即發。

西元1990年,兩族之間的緊張情勢終於爆發,Tutsi民兵與Hutu的政府軍展開了一連串的戰鬥。這場Rwanda內戰並沒有持續很久,在1992年兩邊達成停火協定,雙方暫時休戰。

西元1994年四月七日,Rwanda總統Habyarimana的座機被不明的飛彈擊落。Hutu族的極端分子迅速掌握Rwanda政權並且宣布Tutsis是刺殺總統的元兇。Hutu極端份子於是號召全國的Hutus將Tutsis「一舉滅絕」。三天之內,超過三萬Tutsis已經被這個滅絕行動所滅絕。

Paul Rusesabagina是Rwanda首都Kigali最高級的飯店Hotel Des Milles Collines的旅館經理。身為一間高級飯店的經理,Paul深知政商關係對於生意經營的重要性。他懂得怎麼樣用雪笳、威士忌來討好在飯店中作客的重要政商軍界領袖。靠著他的長袖善舞以及熟練的飯店管理,Paul過著一般人只能奢望的優渥生活。

當種族滅絕的指令被下達的時候,Paul並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身在一個紛爭不斷的國家,Paul早已習慣了Hutus與Tutsis間從無間斷的種族對立。身為一個Hutu,Paul只希望這次的對立能夠儘早結束,好讓他的飯店能夠正常的營業。

不幸的是,這次事情的嚴重性遠超過Paul的預料。原來Hutu極端份子早就計畫要進行種族肅清的行動,在Habyarimana總統被刺殺前,一切的屠殺行動都已準備妥當。透過廣播,各地的Hutus在一聲「殺光Tutsi蟑螂」的命令下立刻展開滅絕Tutsis的行動。Paul是他的鄰居中唯一的一個Hutu,他的妻子則是個Tutsi。為了救他的妻子兒女,Paul不得不加入這場混戰之中。而此同時,許多的外國人與Tutsi難民紛紛湧到Paul所管理的飯店裡來。看到這些無家可歸的難民,Paul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的態度漸漸的被同情之心所取代。

Paul是一個在比利時接受教育的Hutu人。以他多年與西方世界接觸的經驗,Paul深信美國所領導的聯合國將會很快的介入並停止這一切的屠殺行動。令他不理解的是,當西方各國下令撤出在Rwanda的各國公民的同時,聯合國卻決定不對Rwanda的Hutu極端份子做出任何的干預行動。當CNN的記者準備撤離Paul所管理的飯店時,Paul叮嚀這個記者一定要讓美國人看到在Rwanda所拍攝到的大屠殺影像。Paul以為當美國人看到這些影像後必定會有有所行動。CNN的美國記者卻用一句話戳破了Paul的樂觀,他說:「當美國人看到這些被屠殺的人,他們會說:『哇!好可怕!』,然後繼續吃他們的晚餐。」

CNN記者的預測有如神算。滅絕行動開始後兩個禮拜,十萬個Tutsis已經被殺。西方各國對於Rwanda的種族肅清行動卻當作沒看見、沒聽見、不關我的事。聯合國沒有任何的制裁行動,美國國務院發言人被問到他對於Rwanda種族屠殺的看法的時候說了一堆讓人聽了想吐的廢話。

於是乎,Paul利用他多年所建立幾來的人脈關係,加上賄賂、收買、威脅、利誘,在他的旅館中保護了1200個Tutsis的性命。一個半月後,當大屠殺終於結束的時候,一百二十萬個被世界其他各地的人所遺忘的Tutsis已經失去了生命。

本片的導演特意的把這部電影拍的非常的低調。比起Steven Spielberg的辛得勒的名單,這部電影顯得慘白、低調、不煽情、也沒有特殊效果。但是正是因為這樣的低調,電影中的情緒於是顯得特別的真實。看完這部電影,你會覺得羞恥。你會問你自己:「下次當我再看到路上有人被搶劫的時候,我是不是還是假裝沒看到的走過去?」「身為自由世界的一份子,我們對於活在逼迫中的其他人是否有道義上的責任?」

每次當有天災發生的時候,新聞都會報導多少人多少人因此而喪命。以這次東南亞的海嘯來說,十五萬人在海嘯中喪生,世界各國把援助難民的金額當成國力的競技場。十年前,Rwanda大屠殺死了一百二十萬人,世界各國卻視若無睹。美國的公共電視為此拍了一系列的紀錄片「魔鬼的勝利(The Triumph of Evil)」。如今,Hotel Rwanda再次提醒我們冷漠的代價。如果今天上帝要毀滅地球,他不需要用地震、海嘯、或是慧星撞地球,祂只要讓人類自相殘殺,那毀滅的速率肯定勝過一切的天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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